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失明后认错夫君第71节(2 / 2)

  晏书珩畅快地笑了。

  虽未笑出声音,但贴在她后背的胸腔一震一震地,紊乱的气息拂在阿姒耳边,叫她耳尖发热。

  被他调笑,阿姒恼怒地作势要把琴摔了,但手掌接触到琴弦时,又倏地放缓——夫君虽在逞强,但她也知道一百两不是小事,他们马上就要为了那一百两节衣缩食了,可不能把琴弄坏。

  她冷道:“与其砸坏,不如把它当掉换钱,免得你时不时要奏一曲天籁之音来衬托我的笨拙。”

  晏书珩仍是笑,纵容地附和:“好,明日我把它当了。”

  阿姒话锋一转:“夫君,你给我奏一首曲子吧,我想听。”

  晏书珩仍抱她在怀,长指挑动琴弦。琴音荡出,时而低沉时而清越,如泣如诉,像一个女子讲述着年少时爱恋,从怦然心动到无可奈何。

  最后一道余音消散时,阿姒仍在失神:“这是《凤求凰》?”

  晏书珩眸色深深:“是。”

  对于阿姒偶尔从蹦出的话,他们都已不再惊讶,这些是刻在她骨子里的东西,此前被迷雾暂时遮蔽,如今才挣脱迷瘴,慢慢显出本貌。

  阿姒短暂欣喜了会,松口道:“我虽不善抚琴,但似乎也算懂琴,琴便勉为其难给夫君留下吧。”

  晏书珩很配合:“谢夫人体贴。”

  时辰已晚,但抚琴的青年却不知疲倦,深埋着的情绪都从心口顺着指'尖窜入尖琴弦中,再藉由琴音宣泄而出。几首起伏巨大的曲子后,琴音渐渐变得平缓,犹如暴风雨后的平和。

  阿姒听得入神,渐渐放软身子,依偎在他怀里。颈侧忽被轻轻啃咬,她咕哝道:“你是狗么……”

  晏书珩未答,唇上收紧。

  此前他忙于公事一连数日未曾见面,昨夜他回来了,蓄意挑起火,却在她情'动时狠心吹灭。

  阿姒不甘心。

  她抓住那隔靴搔痒般轻挠的手,从下摆伸入,再往上游走。

  放它到该待的地方。

  阿姒不说话,只轻哼了一声。

  他喜欢捉弄她,若她因为好胜心不肯开口,他便钓着她。但他也颇懂她,只要她明示,他便会给。

  身前一凉,阿姒后背仍紧贴着他温热胸膛,脑袋后仰搁在他颈窝。

  不知不觉,阿姒被触发出一些失忆前的事。那是端午时节,她将红豆白玉粽剥开了半边粽叶,露出玉白一角,和糯白米粒间的豆子。

  她是个贪吃的孩子,喜欢用手去抠出豆子再送入口中。

  但他应当不像幼时的她。他喜欢捻住了把玩,甚至若即若离地轻轻扯出,粘稠的糯米随之被扯动,似乎不想然后镶嵌着的宝石被夺走。于是便这般一扯一松地拉锯着。

  窗外刮来一阵风。

  这风像一只操纵风雨的手,拨动着她的心弦,让她化为古琴,随之奏出一首不成曲调的靡靡之音。

  阿姒能想象到他抚琴时的模样,长指各自放在古琴首尾两端,一上一下。琴弦被这粗粝的手挑动得不断轻颤,弹到激昂处时,手飞速挑动,越来越快,越来越急,越来越汹涌。

  可惜这架琴的琴弦太过娇贵,禁不起那些激昂壮阔的曲调。

  最后一记重挑袭来。

  琴弦应声而断。

  淅淅沥沥下了一场雨。

  弦断了,但发出的低吟声却似化成话本中锐可削铁却看不见的银丝,震碎檐下用于接盛雨露的玉瓶。

  一曲过后,阿姒双手无力地从晏书珩前襟滑下,又被青年抓住,紧紧握在手心,轻轻揉捏。

  仍觉不够,他抬起那只手,将她的指端放入口中亲昵吮吻。低眸一看,女郎眼角通红,红唇轻颤。

  好像刚大哭过一场。

  晏书珩眸色一沉,呼吸有一瞬的凝滞,他重重俯下身,却只是在她额上落下一个轻如流云般的吻。

  “端盆温水来。”

  他哑声朝外道。

  水很快端来,晏书珩把阿姒抱至榻上,去擦她眼角的泪。

  阿姒忽地抓住他手腕。

  他靠近了,俯下身:“怎么了?”

  阿姒身上、心中激荡起伏的情绪尚未平息,她的手顺着他腕子往上,拿住那块帕子扔到一边。

  仍发软发颤的双臂软软搭上晏书珩肩头,勾住他脖颈。

  晏书珩见她轻轻启唇,似有话要说,但因气若游丝发不出声,体贴地伏低身子:“阿姒想说什么?”

  阿姒顿了顿,垂下长睫。

  她附耳说了句话。

  声音虽微,但晏书珩听清了。

  他顿时僵如石块,像被施了定身咒般,久久不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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