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失明后认错夫君第175节(2 / 2)


  白日里,他们仍客套有礼。

  晏书珩更温存体贴,阿姒却更拘谨。

  但入了夜,躺在榻上,偶然一个对视,接下来便抱到了一起。

  这样的日子倒也舒心。

  但并未持续多久。

  从谯国回来后,朝局生变,皇帝不知因何缘故更加厌恶太子。

  父亲自不会告诉阿姒这些,他的家书中永远只有“一切无恙”,但阿姒从九哥那得知皇帝有易储之心,要贬太子到南方,改立三皇子。之所以悬而未决,是因朝中各方未能统一看法。

  晏家在朝中颇有分量,若他们能改中立为偏向太子,或许可解僵局。可晏家就跟条泥鳅似的,谁也捉不住。

  晏老太爷如此,晏书珩亦如此。

  听闻男子欢好时,最不冷静,枕边风也比任何东风好使。

  于是这夜,浓情蜜意时。

  阿姒忽然神情低落。

  晏书珩柔声问她为何,她不动声色提起太子表兄的事。

  她未提朝局,只说表兄脾胃不好,怕他到了南方阴湿之地会受罪。

  晏书珩的吻刚落到阿姒心口,又冷静离去,他神色温和,话却开门见山:“阿姒想劝晏家帮殿下?”

  他都直言了,阿姒再绕弯子反而会显得不坦诚,她想了想,点头。

  但她也并非异想天开之人,知道情分是最廉价的东西,要想说服他,还是得抛出晏书珩最在意的东西。便道:“夫君虽是世家子弟,但我能看出,你有一番志向,并不只是为了维护家族权势不顾国计民生的人,你在朝政上的见地与太子表兄很像,既如此,何不同谋?”

  晏书珩转身,目光带着深意。

  阿姒以为他看穿了她意图。

  但他却像是被触动到了,端坐榻边陷入怔忪,垂睫未语。

  鸦睫在他眼底打下暗影,给他增添了几分神秘,叫阿姒辨不出他究竟是在低落,还是无动于衷亦或不悦?

  “夫君……?”

  晏书珩似长梦初醒。

  “此事涉及家族,我做不得主。”

  “可你不……”阿姒没说完。

  她想问的是,他不是晏氏长公子、晏氏下一任家主么?上头只有年迈的祖父,按理说能在此等大事上表态。

  难不成也受人制约?

  还是说,他纯粹是在权衡利弊?

  可阿姒最终没问。

  她和晏书珩在身体上可以毫无距离,但心还彼此疏远。

  就像适才倏然离去的吻。

  心里有阻隔,哪怕正在她身体里亲密无间,也能随时撤离。

  他们不仅是晏书珩和陈姒月,更是晏氏长公子,与陈氏长房次女。

  晏书珩轻叹,瞧不出情绪。

  他在她发间揉了揉,给她掖好被角后,从容套上外衫。

  “夫人早点歇息。”

  从卧房出来后,晏书珩独自在廊下立了许久,直到月上中天。

  清晨,他叩开祖父的书房。

  祖孙二人说了什么,阿姒也不清楚,只知道晏氏坚持中立。

  阿姒并未失落太久。

  才联姻多久,联系未深。若陈晏两家立场对调,陈家也会做出同等选择。

  爹爹常说,为人处世,有时需当断则断,有时需留有余地。

  陈晏之间显然属于后者。

  不能就此和晏书珩生出嫌隙,那日后,阿姒愈发用心地打理族中事务,连晏老爷子也赞她识大体。

  但这不代表她会坐以待毙。

  八月,阿姒表兄姜珣来南阳赴任。

  表兄对朝中局势多有了解,阿姒隔三差五便往姜珣府上跑,也想通过表兄,拉拢拉拢与爹爹政见不合的舅父。

  姜珣的乔迁宴那日。

  晏书珩出城办事,阿姒独自前往,表兄妹多年不见,相谈甚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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